第 3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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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從鬼屋裏出來後，張禎的興致缺缺，他始終鎖著眉頭。
賈娟娟稱之為這是被攪黃後的憤怒。
她開口安慰:“沒事沒事，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“嗯？”張禎怔了怔，眼睛看她，漆黑的瞳仁裏倒映過她的臉，閃過疑問，“什麽機會。”
“呃……”賈娟娟撓了撓頭，忽然指著前方，“車來了，上車吧。”
張禎沒糾結這個問題，跟在她後面上了車。
現在車上人比較少，兩人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，賈娟娟坐在裏面，偏頭看著外面飛快掠過的風景。
張禎垂著頭，有些分神。
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。
“給。”
賈娟娟從兜裏掏出耳機，她遞給他一只耳機，然後自己戴上一只。
張禎垂眸，順從的接過，塞進耳朵裏，磁性悅耳的歌聲順著耳膜鉆進腦海。
——獨自生活，不一定有結果。
……
馬路上的霓虹燈已經亮起，彎月已經掛在了空中，碎星在夜空中閃著光。
下了車，賈娟娟收起耳機，大步走在前面，笑著回頭，眼裏仿佛有渡著星光，眉眼帶笑。
向他招手:“走快點呀。”
“好。”
張禎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，步伐走的快了些，猝不及防看到了路邊的一輛黑車，呼吸一滯。
他默不作聲的走在了賈娟娟的身側，正好擋住了車裏人的視線。
賈娟娟彎唇輕笑，眸子亮晶晶的。
兩人穿過巷子，走進了胡同裏，各自回家找了各自的媽。
賈娟娟回家後，對面的門徐徐的打開，張禎神色不明的擡腿走到了街邊的路口，上了那輛黑色的車。
淩晨一點，月圓之夜。
樹葉撲簌簌的在響，本來還在睡覺的賈娟娟突然出現在了家門口的巷子裏，她猶疑的走了兩步，月色朦朧，隱約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。
她遲疑了一下，才上前，發現躺著的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小張同學！
賈娟娟臉色煞白，立馬扶起小張同學到他家門口，從他兜裏掏出鑰匙然後把他丟在床上。
張禎毫無生氣的倒在床上，臉上沒有血色，多處傷痕，衣服上有濃重的血腥味。
她是真的懵了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為什麽張禎會倒在巷子口裏，還有她明明是在睡覺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巷子口，恰好還是在張禎倒的那條巷子。
難道她夢裏瞬移的這件事和小張同學有某種聯系嗎？
賈娟娟腦中胡思亂想著，忽的聽到床上的人呻吟一聲，眉頭皺的很緊，她來不及多想，湊過去聽到他說要喝水，趕緊跑去廚房接水。
拿著玻璃杯，賈娟娟坐在他的旁邊，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，然後給他餵水。
張禎囫圇吞棗的喝了兩口就緊閉唇不喝了，他眉心皺的很緊，似乎是疼的。
賈娟娟心疼極了，連忙將他扶到床上，然後去找醫藥箱。
張禎胳膊上有鞭痕，正在上藥的賈娟娟看到，給嚇了一跳，她輕輕的給他塗藥，傷口皮開肉綻，看起來分外的可怖。
誰會半夜三更的拿鞭子抽人？
賈娟娟眼皮子忽然就跳了跳，她想起了何妄，在書裏，何妄最喜歡用這些卑鄙的手段折磨人了。
難道是何妄已經盯上小張同學了？
賈娟娟不知不覺，脊背有些發涼。
她望著小張同學那張蒼白的臉，心裏很難受，從她的五臟六腑蔓延，直擊她的心臟，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。
她什麽用都沒有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張同學重蹈覆轍，和書裏一樣，最後被何妄當做階下囚，然後羞.辱。
不行，她不能讓小張同學變成書裏的那樣，她不想讓小張同學死。
賈娟娟思來想去，只有用美人計了！
就在賈娟娟七想八想的時候，躺在床上的張禎已經悠悠轉醒了，他睜著朦朧的眼睛，就那麽直直的盯著賈娟娟。
最後還是咳嗽聲讓賈娟娟回神，賈娟娟一怔，連忙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兩人就這麽四目相對，沒說話。
張禎別開眼，眼底的猩紅逐漸化為清明，殷紅的唇瓣仿佛罌粟花一樣妖艷又令人驚嘆。
他說:“你回去吧。”
賈娟娟抿唇，點頭，“你早些休息，明天要不要跟你請個假？”
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情。
他搖搖頭，“不用了。”
“好。”
賈娟娟深深的凝視著他，看著他那張消瘦的側臉，心疼的同時，也在心裏想通了一件事。
-
一大早，賈娟娟跑到他家門口站了一會，隨即給他發消息讓他今天在家休息，她幫他請假。他沒回。
賈娟娟到達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和老師請假，楊秀很爽快的同意了。
一天，她都沒有見到小張同學，晚上的那條消息他也沒回。
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。
賈娟娟撐著下巴，目光渙散的望著前方數學老師在講課，粉筆灰滿天飛，外面斜陽落幕，快要下課了。
這些天，賈娟娟一直都沒有見到張禎，她也去對面敲門了，沒人開。張禎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，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這種情況讓她逐漸緊張起來。
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，就連上課都心不在焉的。
眼見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，她去問過楊秀，楊秀說他有事情不在晉市。
賈娟娟沈默了折返回去，在回教室的途中，正好遇到了林錦衣。
林錦衣一把攥住賈娟娟的手腕，一把拉到了教學樓天臺。
賈娟娟猛的甩開他的束縛，“你做什麽？”
邊說邊往回走，被他攔住。
“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”林錦衣幽幽的看著她，“我承認，我對你有興趣了。”
“？？？”賈娟娟睜大眼眸，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我說，我對你有興趣了。”林錦衣咬緊牙關，那雙狹長的眸子緊盯她，“賈娟娟，你別得寸進尺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賈娟娟問，“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，為什麽會對我有興趣？我哪裏吸引你了你說，我改行不行？”
林錦衣深深的望著她，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那你說個屁。”
“但是我……”林錦衣欲言又止，“明天的這個時候，你給我個答覆，我好做決定。”
“什麽決定？”賈娟娟問道。
林錦衣斜看了一眼，眼裏的深情是往日沒有的，他沒有回答，便轉身下去了。
賈娟娟腦子有些迷糊，混亂的不行，她萬萬沒想到林錦衣會對她感興趣，她想了想，最近好像也沒惹他吧？
不想了反正他們又沒關系，大不了明天再跟他直接說清楚就好了。
回到教室的時候，她聽到了班裏的幾個同學在討論關於張禎的事情，她腳步一滯，轉而走向那些人的身後。
“聽說了沒有，張禎他爸出軌了，他媽成精神病了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你以為這些天他為什麽沒來？就是因為他媽成精神病了，他爸媽離婚了，只有他管他媽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柳……當然是真的，有人親眼看到的呢。”
“誰親眼看到的？”賈娟娟的聲音把那個人嚇了一跳，她扭頭看到是賈娟娟，白了一眼。
“管你什麽事啊。”陳音撇撇嘴，“哦你和張禎關系好，那你肯定也跟他媽一樣，有精神病咯？”
“聽說、有人親眼看到……這些字眼一出來，你覺得你自己能信？是把我們都當傻子？”賈娟娟冷笑。
賈娟娟話一出，那些圍在陳音身邊的人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。
陳音臉漲紅:“就是精神病！”
“現在造謠都沒有王法了是嗎？”賈娟娟逼近她，雙手撐在她的兩側，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，分外的妖嬈卻又帶著肅然，“那我現在說你也精神病，你就有了？”
陳音猛的往後一縮，似乎被賈娟娟的眼神給燙到，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，眼眶微紅，“我、我沒有造謠，是柳韻說的，她親眼看到張禎和她媽在家門口拉扯，她媽還犯病了。”
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得晦暗起來，立馬開始嘰嘰喳喳起來。
賈娟娟怔了怔，急切的問道，“在哪裏！？”
“我哪兒知道啊，你問柳韻啊。”陳音被嚇到，帶著哭腔的反駁。
賈娟娟站直身子，反身正好看到柳韻從教室門口走進來，她的眼眶有些微紅，臉色紅潤有光澤，神情有些恍惚。
賈娟娟大步過去，一把鉗住她的手腕，低聲問:“你在哪裏見到張禎的？”
柳韻楞了一會，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被同學們圍在中間的陳音，他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，臉色登時漲紅，杏眼瞪大，似乎不可置信。
陳音指著賈娟娟，率先質控，“都是她威脅我，我才說的。”
柳韻低垂著眼睫，睫毛輕顫，她冷清開口:“松開我。”
賈娟娟捏住手腕的手緊了緊，竭力忍住憤怒，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言:“造謠他爸媽的事情，你還是人嗎？虧他對你那麽好，你捫心自問，你有心嗎？”
“他對我好？呵。”柳韻睫毛顫了顫，嘴裏發出不屑的聲音，“是啊，我是沒心，你滿意了嗎？”
她冷眼掙脫，揉了揉手腕，擡眼望著她，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你說的沒錯，我沒心，我得不到的，別人也休想得到，特別是你。就是因為你的出現，把屬於我的都搶走了。”
她徐徐的走過去，仰起頭，兩人就這麽對視，第一次，在對方眼裏見到嫌棄和敵意的目光。
忽然，她倒吸了一口氣，泫然若泣的瞪著賈娟娟，不屈不撓，倔強的猶如小白花。
“賈娟娟，你為什麽要掐我？”柳韻捂著手腕，臉色蒼白羸弱，嬌小的身軀搖搖欲墜，咬緊下唇，幾乎要失去血色，高聲喊道，“你為什麽總是要針對我呢？是因為錦衣嗎？可是錦衣喜歡的是我啊。”
她的高聲控訴，引起班裏的同學們軒然大波。
有人嚷嚷道，“賈娟娟，你牛啊，動手算什麽好漢。”
“嘖，原來她還是喜歡林錦衣啊，藏的挺深啊，那她之前說的都是什麽？騙人的？”
“這就是高級的綠茶，懂了嗎？”
……
突然，有人開口，“不對啊，轉移什麽註意力啊，明明是她造謠在先啊。”
眾人聞言看去，高韋博毫不畏懼的看回去，“看什麽看，難道不是？”
陳音嘖一聲，“扯淡吧你，賈娟娟這已經是故意傷害了，要是再重點，信不信她得進去？”
童貞反駁:“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？”
“童貞，這沒你的事，你給我閉嘴。”劉金雅懟道。
“我就不，怎麽滴，就允許你們造謠，不允許我們質疑唄？”
“滾。”陳音呸的一聲。
……
賈娟娟沈默的聽著他們無用的爭執，她在想，張禎是真的回去過嗎？現在回去會不會碰上他？
她有種想逃課的沖動。
上課的時候，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那次游樂園回來的晚上，他無緣無故的受了傷，原來那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啊。
她逃了晚自習，反正不點名。
她想信一下柳韻。
如果小張同學真的回來過呢？
只是等她走到巷子口時，她才懊悔自己的天真。
柳韻並不知道張禎搬到了她家的對面，所以她就不存在在家門口看到張禎和他媽媽。
她天真了。
月光掛在漆黑的夜裏，灑下一片光輝。
她坐在門外的臺階上，時不時的看一眼旁邊緊閉的門，低著頭數著地上排隊的螞蟻。
忽然，一雙球鞋停在了她的面前，她面色一喜，在看到來人時，她燃起的星光瞬間熄滅。
不是他。
真是晦氣。
她有氣無力的戳著地上的螞蟻。
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，緊接著她猛的擡頭，一臉訝異。
他怎麽會來？
不會是專門找她來打架的吧？
“什麽眼神？！你很不希望看到我？”他哼了一聲，“問你個事。”
“說。”
“你是不是穿書者？”
“……”大哥，也只有您佬敢這麽直白的問了吧。
“說話啊。”他蹙眉，叉腰。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賈娟娟謹慎的反問。
“因為我就是啊。”他翻了個白眼，似乎很奇怪她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。
“那你怎麽就肯定我也是穿書者呢？”
“猜的。”他篤定的回答。
“你是怎麽穿過來的？”賈娟娟丟掉了手裏的棍子，正經起來。
餘承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，開始循序漸進的講他穿過來的故事了。
他在書外也叫餘承，今年二十八歲，是一個資深的技術宅，愛好就是看動漫吃炸雞配啤酒，喜歡一切冒險的事物。
在他穿過來的前一天，剛從深山老林攀巖回來的他休息了一天，等到晚上，他偶爾刷到了一本叫《狗血三角戀》這本書，正好看到了裏面有個人叫餘承，然後他看到深更半夜才看完，然後睡覺。
等到他睡醒後，就到了書的裏面。
他表面上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寵妹機器，實際上是一個搜集人物性格的頂級間諜。
他記憶力好，遇到了很多書裏的人物，然後通過書裏的人物性格來勘察那人是書裏的人還是和他一樣，是穿書者。
當初他就覺得賈娟娟很有問題，因為書裏的賈娟娟怎麽都不可能說出那種叛逆的話。
等他回去時，越想越奇怪，所以多調查了她。
發現她之後的事情是真的奇怪。
不僅成績好了，也不作妖了。
和原文裏的人物性格行徑大不相同，之後他就註意到了，然後就開始暗中調查，直到今天過來。
“這麽說，你也是看了那本書，然後睡一覺就過來了？”
“嗯。”餘承點頭，目光敏銳的盯著地上那棵幼芽，慢吞吞的說，“我大致知道怎麽回去了。”
“怎麽回去？”賈娟娟楞了一下，趕緊問道。
“這個我還得推測一下，不會太久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餘承眼珠子轉了轉，隨即說道，“這是一個書的世界，當然也是男女主的世界，所以，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，只要完成了男女主的任務，我們這些配角，就能回去了。”
“完成男女主的任務？”賈娟娟仔細的回想了一下，她眼皮子跳了跳，“你是說，書的大結局？大結局是……”
“沒錯，就是男女主訂婚，只要他們訂婚了，我們就能回去了。”
“不是吧？”賈娟娟一言難盡，“男女主訂婚我記得是在大學畢業兩年後吧？現在才高二，這還有七年？！”
“呃……”餘承眉毛挑了挑，“你不覺得這裏的時間過得很快嗎？”
“快嗎？”
“你瞅，天快亮了。”餘承指了指天。
賈娟娟擡頭一看，果然，遠處已經翻起了早晨的魚肚皮，月亮也消失不見了，只零星的看到兩三顆晨光的星星。
她納悶的問，“這時間是怎麽計算的？”
他說:“不清楚，不過七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催促男女主訂婚成功，只要他們成功訂婚了，我們身為配角的任務就完成了。”
“你不是說不確定嗎？”
餘承訕笑:“我這不是提前告訴你嘛，對我有點信心！”
“對了，你知道張禎去哪裏了嗎？”賈娟娟沈默了一會，忽然她問，“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測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餘承搖搖頭，他頓了頓，幽幽的說道，“男女主的命運改不了，但是配角的命運改得了。”
“書裏他的結局很慘的，真的可以改？”
“你都能改，他為什麽不能？”餘承嘆了一口氣，繼續說道，“我記得書裏，他媽媽被那個姓何的折磨死了，然後姓何的又開始折磨他了，唉，這有點棘手啊，這姓何的有點來頭啊，黑白通吃啊。”
賈娟娟凝眉，思緒很混亂，她滿腦子都是‘棘手’兩個字，最後她有些煩躁的問:“那我要是主動去搜尋他犯法的證據呢？”
餘承咦了一聲，“你和他打過照面了？”
“嗯。不知道為什麽，我明明在睡覺，突然跑到別處去了，第一次是跑到何妄那邊，第二次是在張禎的面前。”
餘承面露凝重，他略微蹙眉，詢問，“這應該是你的情緒反應吧，你對那個張禎很上心，所以關於他的事情，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，你都有所感應，然後順著感應跑了過去。”
“情緒反應？”賈娟娟頓了頓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，“這麽說，我現在睡的話，是不是就能到他的身邊去了？”
“誒誒誒，別激動。萬一你入虎穴了怎麽辦？你可是我的戰友，咱們還要一起回去呢，你可千萬不能死。”餘承勸道，然後他說，“要不然這樣，咱們先試探一下，看看張禎在不在姓何的手上？”
“怎麽試？”
“你有他電話嗎？”
賈娟娟遲疑了一下，翻出手機，結果在黑名單裏看到了那個歸屬地為俞市的電話，她腦袋翁的一下，原來那個夢是真的。
如果是假的，那這屬於俞市的電話怎麽會打過來的？
餘承瞅了她一眼，側身看過去，挑眉，“你居然把他電話拉黑了。”
賈娟娟嚅動了嘴唇，隨即無力的把手機丟給他，“你問吧。”
餘承接過電話，舌尖抵住下顎，想了一會他才開始編輯短信。
過了一會，他悉數刪掉，嘖的一聲，看向她，“要不先約他出來見一面？”
“滾吧。”賈娟娟惡寒，“這輩子我都不想看到他了，我上次親眼看到他親自把一個人的中指剁下來了，那場景，我一輩子都不會忘。”
“我去，這麽血腥？！”餘承驚嘆，“我都沒這麽血腥，果然是個棘手的，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你不會不想救張禎了吧？”賈娟娟楞了，緊張的問。
“這看你。”餘承頓了頓，目光灼灼的看她，“可是，我們遲早是要走的，為什麽不能順其自然呢。”
賈娟娟沈默了一會，眉宇間糾結，過了一會，她重重的吐出一口郁氣，站起身，拍了拍褲子。
“因為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，而不是書裏那個冷冰冰的人物。我不能放棄他。”
餘承也站起來，歪著頭看著她，忽然他笑了:“好，我們一起救他，然後把那個姓何的扳倒再離開。”
賈娟娟轉頭看向他，緊抿著唇，似乎是不相信，朝他伸出手:“一言為定。”
他失笑，寬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掌心:“駟馬難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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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鬼屋裏出來後，張禎的興致缺缺，他始終鎖著眉頭。
賈娟娟稱之為這是被攪黃後的憤怒。
她開口安慰:“沒事沒事，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“嗯？”張禎怔了怔，眼睛看她，漆黑的瞳仁裏倒映過她的臉，閃過疑問，“什麽機會。”
“呃……”賈娟娟撓了撓頭，忽然指著前方，“車來了，上車吧。”
張禎沒糾結這個問題，跟在她後面上了車。
現在車上人比較少，兩人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，賈娟娟坐在裏面，偏頭看著外面飛快掠過的風景。
張禎垂著頭，有些分神。
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。
“給。”
賈娟娟從兜裏掏出耳機，她遞給他一只耳機，然後自己戴上一只。
張禎垂眸，順從的接過，塞進耳朵裏，磁性悅耳的歌聲順著耳膜鉆進腦海。
——獨自生活，不一定有結果。
……
馬路上的霓虹燈已經亮起，彎月已經掛在了空中，碎星在夜空中閃著光。
下了車，賈娟娟收起耳機，大步走在前面，笑著回頭，眼裏仿佛有渡著星光，眉眼帶笑。
向他招手:“走快點呀。”
“好。”
張禎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，步伐走的快了些，猝不及防看到了路邊的一輛黑車，呼吸一滯。
他默不作聲的走在了賈娟娟的身側，正好擋住了車裏人的視線。
賈娟娟彎唇輕笑，眸子亮晶晶的。
兩人穿過巷子，走進了胡同裏，各自回家找了各自的媽。
賈娟娟回家後，對面的門徐徐的打開，張禎神色不明的擡腿走到了街邊的路口，上了那輛黑色的車。
淩晨一點，月圓之夜。
樹葉撲簌簌的在響，本來還在睡覺的賈娟娟突然出現在了家門口的巷子裏，她猶疑的走了兩步，月色朦朧，隱約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。
她遲疑了一下，才上前，發現躺著的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小張同學！
賈娟娟臉色煞白，立馬扶起小張同學到他家門口，從他兜裏掏出鑰匙然後把他丟在床上。
張禎毫無生氣的倒在床上，臉上沒有血色，多處傷痕，衣服上有濃重的血腥味。
她是真的懵了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為什麽張禎會倒在巷子口裏，還有她明明是在睡覺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巷子口，恰好還是在張禎倒的那條巷子。
難道她夢裏瞬移的這件事和小張同學有某種聯系嗎？
賈娟娟腦中胡思亂想著，忽的聽到床上的人呻吟一聲，眉頭皺的很緊，她來不及多想，湊過去聽到他說要喝水，趕緊跑去廚房接水。
拿著玻璃杯，賈娟娟坐在他的旁邊，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，然後給他餵水。
張禎囫圇吞棗的喝了兩口就緊閉唇不喝了，他眉心皺的很緊，似乎是疼的。
賈娟娟心疼極了，連忙將他扶到床上，然後去找醫藥箱。
張禎胳膊上有鞭痕，正在上藥的賈娟娟看到，給嚇了一跳，她輕輕的給他塗藥，傷口皮開肉綻，看起來分外的可怖。
誰會半夜三更的拿鞭子抽人？
賈娟娟眼皮子忽然就跳了跳，她想起了何妄，在書裏，何妄最喜歡用這些卑鄙的手段折磨人了。
難道是何妄已經盯上小張同學了？
賈娟娟不知不覺，脊背有些發涼。
她望著小張同學那張蒼白的臉，心裏很難受，從她的五臟六腑蔓延，直擊她的心臟，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。
她什麽用都沒有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張同學重蹈覆轍，和書裏一樣，最後被何妄當做階下囚，然後羞.辱。
不行，她不能讓小張同學變成書裏的那樣，她不想讓小張同學死。
賈娟娟思來想去，只有用美人計了！
就在賈娟娟七想八想的時候，躺在床上的張禎已經悠悠轉醒了，他睜著朦朧的眼睛，就那麽直直的盯著賈娟娟。
最後還是咳嗽聲讓賈娟娟回神，賈娟娟一怔，連忙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兩人就這麽四目相對，沒說話。
張禎別開眼，眼底的猩紅逐漸化為清明，殷紅的唇瓣仿佛罌粟花一樣妖艷又令人驚嘆。
他說:“你回去吧。”
賈娟娟抿唇，點頭，“你早些休息，明天要不要跟你請個假？”
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情。
他搖搖頭，“不用了。”
“好。”
賈娟娟深深的凝視著他，看著他那張消瘦的側臉，心疼的同時，也在心裏想通了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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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，賈娟娟跑到他家門口站了一會，隨即給他發消息讓他今天在家休息，她幫他請假。他沒回。
賈娟娟到達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和老師請假，楊秀很爽快的同意了。
一天，她都沒有見到小張同學，晚上的那條消息他也沒回。
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。
賈娟娟撐著下巴，目光渙散的望著前方數學老師在講課，粉筆灰滿天飛，外面斜陽落幕，快要下課了。
這些天，賈娟娟一直都沒有見到張禎，她也去對面敲門了，沒人開。張禎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，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這種情況讓她逐漸緊張起來。
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，就連上課都心不在焉的。
眼見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，她去問過楊秀，楊秀說他有事情不在晉市。
賈娟娟沈默了折返回去，在回教室的途中，正好遇到了林錦衣。
林錦衣一把攥住賈娟娟的手腕，一把拉到了教學樓天臺。
賈娟娟猛的甩開他的束縛，“你做什麽？”
邊說邊往回走，被他攔住。
“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”林錦衣幽幽的看著她，“我承認，我對你有興趣了。”
“？？？”賈娟娟睜大眼眸，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我說，我對你有興趣了。”林錦衣咬緊牙關，那雙狹長的眸子緊盯她，“賈娟娟，你別得寸進尺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賈娟娟問，“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，為什麽會對我有興趣？我哪裏吸引你了你說，我改行不行？”
林錦衣深深的望著她，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那你說個屁。”
“但是我……”林錦衣欲言又止，“明天的這個時候，你給我個答覆，我好做決定。”
“什麽決定？”賈娟娟問道。
林錦衣斜看了一眼，眼裏的深情是往日沒有的，他沒有回答，便轉身下去了。
賈娟娟腦子有些迷糊，混亂的不行，她萬萬沒想到林錦衣會對她感興趣，她想了想，最近好像也沒惹他吧？
不想了反正他們又沒關系，大不了明天再跟他直接說清楚就好了。
回到教室的時候，她聽到了班裏的幾個同學在討論關於張禎的事情，她腳步一滯，轉而走向那些人的身後。
“聽說了沒有，張禎他爸出軌了，他媽成精神病了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你以為這些天他為什麽沒來？就是因為他媽成精神病了，他爸媽離婚了，只有他管他媽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柳……當然是真的，有人親眼看到的呢。”
“誰親眼看到的？”賈娟娟的聲音把那個人嚇了一跳，她扭頭看到是賈娟娟，白了一眼。
“管你什麽事啊。”陳音撇撇嘴，“哦你和張禎關系好，那你肯定也跟他媽一樣，有精神病咯？”
“聽說、有人親眼看到……這些字眼一出來，你覺得你自己能信？是把我們都當傻子？”賈娟娟冷笑。
賈娟娟話一出，那些圍在陳音身邊的人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。
陳音臉漲紅:“就是精神病！”
“現在造謠都沒有王法了是嗎？”賈娟娟逼近她，雙手撐在她的兩側，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，分外的妖嬈卻又帶著肅然，“那我現在說你也精神病，你就有了？”
陳音猛的往後一縮，似乎被賈娟娟的眼神給燙到，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，眼眶微紅，“我、我沒有造謠，是柳韻說的，她親眼看到張禎和她媽在家門口拉扯，她媽還犯病了。”
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得晦暗起來，立馬開始嘰嘰喳喳起來。
賈娟娟怔了怔，急切的問道，“在哪裏！？”
“我哪兒知道啊，你問柳韻啊。”陳音被嚇到，帶著哭腔的反駁。
賈娟娟站直身子，反身正好看到柳韻從教室門口走進來，她的眼眶有些微紅，臉色紅潤有光澤，神情有些恍惚。
賈娟娟大步過去，一把鉗住她的手腕，低聲問:“你在哪裏見到張禎的？”
柳韻楞了一會，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被同學們圍在中間的陳音，他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，臉色登時漲紅，杏眼瞪大，似乎不可置信。
陳音指著賈娟娟，率先質控，“都是她威脅我，我才說的。”
柳韻低垂著眼睫，睫毛輕顫，她冷清開口:“松開我。”
賈娟娟捏住手腕的手緊了緊，竭力忍住憤怒，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言:“造謠他爸媽的事情，你還是人嗎？虧他對你那麽好，你捫心自問，你有心嗎？”
“他對我好？呵。”柳韻睫毛顫了顫，嘴裏發出不屑的聲音，“是啊，我是沒心，你滿意了嗎？”
她冷眼掙脫，揉了揉手腕，擡眼望著她，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你說的沒錯，我沒心，我得不到的，別人也休想得到，特別是你。就是因為你的出現，把屬於我的都搶走了。”
她徐徐的走過去，仰起頭，兩人就這麽對視，第一次，在對方眼裏見到嫌棄和敵意的目光。
忽然，她倒吸了一口氣，泫然若泣的瞪著賈娟娟，不屈不撓，倔強的猶如小白花。
“賈娟娟，你為什麽要掐我？”柳韻捂著手腕，臉色蒼白羸弱，嬌小的身軀搖搖欲墜，咬緊下唇，幾乎要失去血色，高聲喊道，“你為什麽總是要針對我呢？是因為錦衣嗎？可是錦衣喜歡的是我啊。”
她的高聲控訴，引起班裏的同學們軒然大波。
有人嚷嚷道，“賈娟娟，你牛啊，動手算什麽好漢。”
“嘖，原來她還是喜歡林錦衣啊，藏的挺深啊，那她之前說的都是什麽？騙人的？”
“這就是高級的綠茶，懂了嗎？”
……
突然，有人開口，“不對啊，轉移什麽註意力啊，明明是她造謠在先啊。”
眾人聞言看去，高韋博毫不畏懼的看回去，“看什麽看，難道不是？”
陳音嘖一聲，“扯淡吧你，賈娟娟這已經是故意傷害了，要是再重點，信不信她得進去？”
童貞反駁:“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？”
“童貞，這沒你的事，你給我閉嘴。”劉金雅懟道。
“我就不，怎麽滴，就允許你們造謠，不允許我們質疑唄？”
“滾。”陳音呸的一聲。
……
賈娟娟沈默的聽著他們無用的爭執，她在想，張禎是真的回去過嗎？現在回去會不會碰上他？
她有種想逃課的沖動。
上課的時候，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那次游樂園回來的晚上，他無緣無故的受了傷，原來那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啊。
她逃了晚自習，反正不點名。
她想信一下柳韻。
如果小張同學真的回來過呢？
只是等她走到巷子口時，她才懊悔自己的天真。
柳韻並不知道張禎搬到了她家的對面，所以她就不存在在家門口看到張禎和他媽媽。
她天真了。
月光掛在漆黑的夜裏，灑下一片光輝。
她坐在門外的臺階上，時不時的看一眼旁邊緊閉的門，低著頭數著地上排隊的螞蟻。
忽然，一雙球鞋停在了她的面前，她面色一喜，在看到來人時，她燃起的星光瞬間熄滅。
不是他。
真是晦氣。
她有氣無力的戳著地上的螞蟻。
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，緊接著她猛的擡頭，一臉訝異。
他怎麽會來？
不會是專門找她來打架的吧？
“什麽眼神？！你很不希望看到我？”他哼了一聲，“問你個事。”
“說。”
“你是不是穿書者？”
“……”大哥，也只有您佬敢這麽直白的問了吧。
“說話啊。”他蹙眉，叉腰。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賈娟娟謹慎的反問。
“因為我就是啊。”他翻了個白眼，似乎很奇怪她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。
“那你怎麽就肯定我也是穿書者呢？”
“猜的。”他篤定的回答。
“你是怎麽穿過來的？”賈娟娟丟掉了手裏的棍子，正經起來。
餘承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，開始循序漸進的講他穿過來的故事了。
他在書外也叫餘承，今年二十八歲，是一個資深的技術宅，愛好就是看動漫吃炸雞配啤酒，喜歡一切冒險的事物。
在他穿過來的前一天，剛從深山老林攀巖回來的他休息了一天，等到晚上，他偶爾刷到了一本叫《狗血三角戀》這本書，正好看到了裏面有個人叫餘承，然後他看到深更半夜才看完，然後睡覺。
等到他睡醒後，就到了書的裏面。
他表面上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寵妹機器，實際上是一個搜集人物性格的頂級間諜。
他記憶力好，遇到了很多書裏的人物，然後通過書裏的人物性格來勘察那人是書裏的人還是和他一樣，是穿書者。
當初他就覺得賈娟娟很有問題，因為書裏的賈娟娟怎麽都不可能說出那種叛逆的話。
等他回去時，越想越奇怪，所以多調查了她。
發現她之後的事情是真的奇怪。
不僅成績好了，也不作妖了。
和原文裏的人物性格行徑大不相同，之後他就註意到了，然後就開始暗中調查，直到今天過來。
“這麽說，你也是看了那本書，然後睡一覺就過來了？”
“嗯。”餘承點頭，目光敏銳的盯著地上那棵幼芽，慢吞吞的說，“我大致知道怎麽回去了。”
“怎麽回去？”賈娟娟楞了一下，趕緊問道。
“這個我還得推測一下，不會太久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餘承眼珠子轉了轉，隨即說道，“這是一個書的世界，當然也是男女主的世界，所以，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，只要完成了男女主的任務，我們這些配角，就能回去了。”
“完成男女主的任務？”賈娟娟仔細的回想了一下，她眼皮子跳了跳，“你是說，書的大結局？大結局是……”
“沒錯，就是男女主訂婚，只要他們訂婚了，我們就能回去了。”
“不是吧？”賈娟娟一言難盡，“男女主訂婚我記得是在大學畢業兩年後吧？現在才高二，這還有七年？！”
“呃……”餘承眉毛挑了挑，“你不覺得這裏的時間過得很快嗎？”
“快嗎？”
“你瞅，天快亮了。”餘承指了指天。
賈娟娟擡頭一看，果然，遠處已經翻起了早晨的魚肚皮，月亮也消失不見了，只零星的看到兩三顆晨光的星星。
她納悶的問，“這時間是怎麽計算的？”
他說:“不清楚，不過七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催促男女主訂婚成功，只要他們成功訂婚了，我們身為配角的任務就完成了。”
“你不是說不確定嗎？”
餘承訕笑:“我這不是提前告訴你嘛，對我有點信心！”
“對了，你知道張禎去哪裏了嗎？”賈娟娟沈默了一會，忽然她問，“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測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餘承搖搖頭，他頓了頓，幽幽的說道，“男女主的命運改不了，但是配角的命運改得了。”
“書裏他的結局很慘的，真的可以改？”
“你都能改，他為什麽不能？”餘承嘆了一口氣，繼續說道，“我記得書裏，他媽媽被那個姓何的折磨死了，然後姓何的又開始折磨他了，唉，這有點棘手啊，這姓何的有點來頭啊，黑白通吃啊。”
賈娟娟凝眉，思緒很混亂，她滿腦子都是‘棘手’兩個字，最後她有些煩躁的問:“那我要是主動去搜尋他犯法的證據呢？”
餘承咦了一聲，“你和他打過照面了？”
“嗯。不知道為什麽，我明明在睡覺，突然跑到別處去了，第一次是跑到何妄那邊，第二次是在張禎的面前。”
餘承面露凝重，他略微蹙眉，詢問，“這應該是你的情緒反應吧，你對那個張禎很上心，所以關於他的事情，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，你都有所感應，然後順著感應跑了過去。”
“情緒反應？”賈娟娟頓了頓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，“這麽說，我現在睡的話，是不是就能到他的身邊去了？”
“誒誒誒，別激動。萬一你入虎穴了怎麽辦？你可是我的戰友，咱們還要一起回去呢，你可千萬不能死。”餘承勸道，然後他說，“要不然這樣，咱們先試探一下，看看張禎在不在姓何的手上？”
“怎麽試？”
“你有他電話嗎？”
賈娟娟遲疑了一下，翻出手機，結果在黑名單裏看到了那個歸屬地為俞市的電話，她腦袋翁的一下，原來那個夢是真的。
如果是假的，那這屬於俞市的電話怎麽會打過來的？
餘承瞅了她一眼，側身看過去，挑眉，“你居然把他電話拉黑了。”
賈娟娟嚅動了嘴唇，隨即無力的把手機丟給他，“你問吧。”
餘承接過電話，舌尖抵住下顎，想了一會他才開始編輯短信。
過了一會，他悉數刪掉，嘖的一聲，看向她，“要不先約他出來見一面？”
“滾吧。”賈娟娟惡寒，“這輩子我都不想看到他了，我上次親眼看到他親自把一個人的中指剁下來了，那場景，我一輩子都不會忘。”
“我去，這麽血腥？！”餘承驚嘆，“我都沒這麽血腥，果然是個棘手的，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你不會不想救張禎了吧？”賈娟娟楞了，緊張的問。
“這看你。”餘承頓了頓，目光灼灼的看她，“可是，我們遲早是要走的，為什麽不能順其自然呢。”
賈娟娟沈默了一會，眉宇間糾結，過了一會，她重重的吐出一口郁氣，站起身，拍了拍褲子。
“因為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，而不是書裏那個冷冰冰的人物。我不能放棄他。”
餘承也站起來，歪著頭看著她，忽然他笑了:“好，我們一起救他，然後把那個姓何的扳倒再離開。”
賈娟娟轉頭看向他，緊抿著唇，似乎是不相信，朝他伸出手:“一言為定。”
他失笑，寬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掌心:“駟馬難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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